乌逸蓝“不舒服”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,在寝室的时候总黏着霍焱。
就连早上起床,也要拿着小木梳让霍焱帮他梳头发。
嗯,梳那一头被狗啃过的头发。
眉眼如画的青年像是有些没睡醒,眼尾洇出一小片湿润的薄红,衬得眼下的小痣愈发乌黑,泛着泠泠清冷。
线条优美的脖颈下是松散的衣领,衬衫洁白如雪,都是霍焱手洗,然后规整晾晒的,穿在身上几乎找不出一丝皱褶。
霍焱拿着小木梳,动作笨拙地梳理着乌逸蓝的长发。
乌黑浓密的发丝又滑又顺,会懒洋洋地缠着他的指尖,也会调皮地钻进他的指缝。
乌逸蓝的头发有点卷,发尾翘翘的,很可爱。
一下下,一缕缕,从头梳到尾。
晨曦越过阳台窗上贴着的透明彩纸,折射出绚烂的色彩,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肩膀和身侧。
霍焱新养的攀缘植物生长得盎然茁壮,沿着木架子步步缠绕而上,将小小的阳台收拢在一片浓浓绿意里,间或簇拥着几盆艳丽小花,芬芳馥郁。
乌逸蓝就坐在阳台附近,阳光拥抱他的长发,鲜花亲吻他的指尖。
红发如火的少年收敛了一身锐气,低眉顺眼地站在他的身后,认认真真地替他梳发。
他生得高大极了,一身腱子肉,压迫感十足,可是手上的力度很轻,动作也很慢,会反复询问对方疼不疼,会耐心梳开每一个细小的结。
接着,他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做工精致的墨蓝色缎带,绕在了青年的衣领上。
将松散的领口收束,慢吞吞地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。
虽然他已经向西西瑞礼学了好几遍了,但这种看似简单实则简单的蝴蝶结对于霍焱这种手残而言,还是有点难。
他蹲在乌逸蓝身前,系了大概两三遍,才勉强满意。
就在他要起来的时候。
乌逸蓝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这些媲美火焰的发丝将他的手指包围,毛茸茸得如同某种温顺无害的小动物。
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强盛,宛若盛开在天际的花。
耀眼的金光无孔不入,穿梭在他们周围的空气里,照亮他们彼此的眼眸。
他们看见,光线有迹可循,温度化为有形。